“主所應許的尚未成就,有人以為祂是耽延,其實不是耽延,乃是寬容你們,不願有一人沉淪…”(彼後三:9)
根據中外歷史文獻的記載,西方景教最早在唐代太宗,西曆六三五年,景教教士阿羅本齎經典來華,立士秦寺。有曰:“詳其教旨,玄妙無為,生成立要,濟物利人,宜行天下。”又有:“法流十道,寺滿百城”的描說,可見當時景教在華流傳的盛況。由敦煌文物可知景教有經典翻譯,宣揚真理,更以醫術輔助傳道的事跡。舊唐書載:“開元廿八年冬,憲寢疾,上令中使送醫及珍膳,相望於路,僧崇一療憲稍瘳,上大悅,特賜緋泡魚袋,以賞異崇一。”杜環經行記:“大秦善醫眼及痢,或未病先見,或開腦出蟲。”崇一即景教教士。自古傳道,必行善事,尤其醫治疾病痛苦,令人感動而信奉上帝。在當時中國人的墳墓上就有十字架豎立的遺跡。直到主曆八四五年,即唐武宗五年,毀天下佛寺,並勒令僧民還俗,消滅宗教,景教在華傳教工作,因亦衰落。其後八七五年,唐末僖宗黃巢之亂,中國東南的景教,又遭一次浩劫,盛極而衰,前後約兩百年。
自後梁(九零七年)以迄宋代末(一二七六年)之間三百餘年.依然沉寂不拉,且大秦寺落入佛教之手。景教退居於邊疆部落。一二七七年匈奴入主中華。“也理可溫”的基督教派,又在中原復興起來。
一二七七年元世祖忽必烈寶都燕京,景教隨蒙古的興起而重返中原,稱為“也理可溫”教派,蒙古兵入侵歐洲,羅馬教廷乃派遺柏郎嘉賓使華,這是羅馬天主教首次與中國建立外交關係。一二四六年元朝定宗貴由回報羅馬教皇,文書記載:“真主在天,貴由在地,上天神威,眾生之主。”是早在忽必烈寶都燕京之先。元世祖也曾要求羅馬教廷派遣科學家,宗教師來中國,促進文化與宗教的交流,可惜這一計畫因戰爭而未能實現。但不久有馬可孛羅來訪,成為中西交通,文化與貿易重要媒介;馬可孛羅遊記,更提供不少教會的史實。一二九五年方濟各會的意藉神父孟德高維諾來華傳教,獲元成宗鐵木兒的支持,順利的在北京展開傳教工作,建立教堂,翻譯經典,旋被羅馬教廷任命為北京總主教,三十年辛勤事奉,於一三二八年病逝北京。從孟高維諾生前致友人的函件中知道,他到北京呈遞教皇國書,曾勸大汗改信基督,因大汗崇拜偶像,難以改宗,但對基督教徒十分寬厚,他和大汗住在一起兩年之久,在京城建造教堂鐘樓,受洗歸主者六千餘人,若予時日,不難有三萬人歸主。他又收養了一百五十名幼童,施洗,教他們識字唱歌,很感快活。可惜他病歿之後,教會乏人熱心領導,又逢元朝帝王更迭,國勢轉弱,在華傳道,再度由絢爛而漸歸沈寂。前後為時僅一百年。
十五世紀西方海運發達,航海探險新舊大陸,十六世紀西方文藝復興,宗教改革,激發耶穌教會東來傳教的熱潮,西方教士冒險來華,則是明末清初的時候。潮自唐,宋,元,明歷朝來傳道的教士,都是經王室的敦邀和優待,一面傳道,一面醫病,頗受歡迎。一五八七年教士利瑪竇到南京謁見明神宗,受王室接待和支持,建教會,譯經典,講科學,感動中國士夫瞿太素,徐光啟,李之藻,李天經,王澂,瞿式耟等受洗歸主,廣傳基督福音,接受西方科學新知識。隨後又有教士南懷仁,湯若望,艾儒略等先後東來,備受推崇,名列史丹,基督教在華復興為時雖不太久,但對促進東西文化的交流,貢獻至鉅。
滿清入主中原,降至康熙末,一七一七年間,因清廷與北京的教會為祭祖拜孔的禮儀而發生爭執,王室下詔,禁止西教士傳教,雍正即位,更貫徹禁令,一七二三年教廷下令註華教士撤退至澳門,但不少教士抱犧牲殉道的精神,在百般因難之下,繼續留華傳教。一八零五年即嘉慶十年,政府禁止洋人進入內地傳教。一八一一年即嘉慶十六年,更嚴禁洋人在華傳教。至此,基督教傳教工作,被迫轉歸沉寂。
一八四二年中英鴉片戰爭結束,簽訂南京和約,英政府挾戰勝的餘威,以勢相逼,要求開放傳教,將保護教士等條訂入和約之內,欲藉條約之規定,以達傳教之目的,此輩政治人物不知此乃人為的不平等條約,正與所傳基督正道,平等博愛相違,反而激起清廷王室公仰以至全國民間普遍的反感,由於愛國心的驅使,自視上國衣冠,儒家正統,鄙視夷人文化,直覺的指控基督教是洋人挾兵艦大砲而來的文化侵略,因此種下了以後一九零零年庚子義和團殺教士,焚教堂,扶清滅洋,並引發八國聯軍攻陷北京,幾致亡國的動亂禍根。更有一九零一年辛丑不平等條約,導致畏洋更甚,仇教更深!
當時早有見識的西方傳教士,感認此種國際之衝突起因於貿易利害,而非對基督教福音的仇恨。乃強烈反對他們的政府,把傳教的事務訂入人為的不平等條約之內。基督徒的信心,傳道乃聖靈引導的事奉工作,不依靠條約的勢力。教士戴德生向彼政府說:“假如我有千金英磅,中國可以全部取得;假如我有千條牲命,不留一條不給中國”之語。天津條約簽訂,一位美國傳教士慨然言之:‘傳教者皆係天之所使,毋需世人矜恤。總之,傳教之事,不容議在條約之內,蓋人為立約,人事也;傳教之事,天事也。’中國門戶既開,又復興起西方教士來華傳教之熱潮,不避險阻,事奉犧牲。很明顯的看到聖靈引導的力量。得救歸主的中國信徒大眾,享受耶穌基督的恩愛。
當時在華傳教的工作,內地會戴德生着重於純粹的屬靈工作,在屬靈的鼓舞下,不避一切危難,深入中國內地,各城各鎮,信仰下鄉,靈性向下紮根,深深影嚮福音派的教會。戴德生第二代和現在的第三代,都獻身為中國傳教,居功至偉。另外如李提摩太,丁韙良等,他們認為要廣傳福音,須先致力於改進中國人的世俗,接受現代文明,消除文盲,先從教育入手,認為上帝的恩典,將臨到信仰基督和屬靈的文明;進步的福氣,將臨到道德和科學文明的人們。於是他們一面傳福音,一面介紹西方現代文明,着重教育文化工作,在中國大小城市,窮鄉僻壤,藉教會的力量,設立現代化學校,鄉村教育,醫學院和醫院,培育現代化人才,更呼籲消徐文盲,禁止婦女纏足,禁止鴉片煙毒,提倡國民健康,促使中國古老封閉的風氣改革開放。尤其民主自由的新思想,孕育了中國國民革命的種子。
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成功,建立中華民國。政治民主,基督教在中國蓬勃興起,最顯著的是西方教士傳教帶來的現代化文明。一九一九年五四新文化運動,對“德先生”(民主),“賽先生”(科學)的嚮往,民主圖強的愛國思潮高漲。一九二零年代一部分知識分子受無神論的共產主義思想影響,發起“反基督教大同盟運動”,其口號為”基督教是帝國主義侵略的工具”,驅逐西方教士,沒收教產,消滅宗教。
“反基督教大同盟運動”之後,西方教士撤走,斷絕與西方差會的關係,還由中國信徒繼起,產生“自立”,自養”和“自傳”的三自教會。這一典型的教會,就是隨後在北方興起的“耶穌家庭”,在南方的“基督徒聚會所”等完全由中國牧者牧養的教會,一致篤信聖經是神完整的啟示,是信仰惟一的根據,神只有一位,耶穌是神的兒子,道成肉身,聖靈成孕,童貞女所生,是神所膏的基督,為全人類的罪,被釘十字架,流出寶血,成功救贖,耶穌死後復活,分賜靈命給信祂的人得重生,在世上過光明聖潔的日子,世代末了,基督再來,建立祂的國度,所有重生得救的信徒,都有分於新天新地新耶路撒冷的福分,直到永遠。以此信仰,傳揚福音,拯救世人,等候主的再來。
教會只有耶穌基督是獨一無二的元首,眾教會,眾信徒在地上共同配搭,代表神在地上掌權,沒有高人一等的領袖。眾信徒是教會的眾肢體,也都是教會的祭司,為建造基督身體,成了祂的榮耀。各地教會雖多,但各自獨立,不設世界總部的組織,與原來在中國的西方公會和差會等等的宗派組織絕然不同,可說是這一時代在中國地區對宗派組織的一次改革。
一九四九年後共產黨大陸掌權,國民黨退到台灣,海峽兩岸形成對峙。共產主義與基督教勢不兩立,早在一九二零年代的“反基督教大同盟運動”,一九三零年代在顐南陝北所建起的蘇維埃區,沒收寺廟教堂,驅逐僧尼傳道人,消滅宗教的事跡斑斑可考。中共建國以後,其憲法固有人民信仰宗教之自由,但政治上卻以共產主義的無神論作為衡量人的標準,產生了政策上和政治上的分離‘三自’教會同樣面對政策與政治矛盾的尷尬局面。過激政治在信仰領域傷痕纍纍,大批信徒成為無辜受害者。但在這樣壓力下,教會還是神奇地發展起來了。三自“教會”主席丁光訓(中共老黨員)曾於一次人代大會中發表“二”確處理宗教問題一文中說:”取締家庭教會採用粗暴的行為,調動公安幹部,民兵使用電棒’沒收聖經書刊,監禁信徒’罰款,停電,停水,停發救濟糧,拆毀房屋等等,都不能使家庭教會屈服,消滅,相反地更加發展壯大。其實那裏取締得了呢?你取締宅一個,宅分為三個四個,轉入地下”。他道出了教會在經歷艱難中靠神發展實況。
據悉,一九九零年全國家庭教會的聚會點發展多達數幾萬處,聚會人數,百倍於一九五零年代。士每拿教會在火般的試煉中,是貧窮卻是富足,主的榮耀正特別彰顯在苦難中的中國大陸的家庭教會。反觀大陸以外的華人,他們居住在如台灣,香港,新加坡,南韓,日本,東南亞及歐美各地,有中國人聚居之處,就興起中國人聚會的教會。其中有舊的宗派復興,也有新的宗派崛起。他們生活富足,看似老底嘉教會發了財,一樣都不缺,卻不冷也不熱,也不知道困苦貧窮,瞎眼赤身。人若捨己,跟隨基督,就要擺脫世上的組織。神必保守每一個教會是獨立的教會,直屬神右手中的星。放膽把基督的真理放在萬國信徒手中。神的恩典是給他們預備的,正如為我們預備一樣。每一個基督徒都是傳道的人,在地上為主作見證。”你們要普天下去,傳福音給萬民聽”,在主所應許的尚未成就時刻,我們不可忘記這件事。“該知道在末世必有好譏誚的人,隨從自己的私慾出來譏誚說:主要降臨的應許在哪裏呢?因為說列祖睡了以來,一切與起初創造的時候仍是一樣。他們故意忘記,從太初憑神的命令有了天,並滋水而出藉水而成的地。故此,當時的世界被水淹沒就消滅了。但現在的天地,還是憑着那命存留,直留到不敬虔之人受審判遭沉淪的日子,用火焚燒。親愛的弟兄啊,有一件事你們不可忘記,就是主看一日如千年,千年如一日。主所應許的尚未成就,有人以為祂是耽延,其實不是耽延,乃是寬容你們,不願有一人沉淪,乃願人人都悔改…”(彼後三:10)
神啊!從前的時候,在桌子底下盼望喫到落下來的碎渣兒,如今在得救上沒有把我們漏掉,還在許多事奉的工作上也必一樣讓我們有分。如今更是得救的時候,現在更是拯救的日子。阿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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