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行之道—神的公義與慈愛

陳忠聖

經文：出埃及記第三十四章6至7節（聖經新譯本）

　　摩西帶領以色列人在曠野漂流了一段時間後，耶和華神於重新賜下法版之際，藉着祂的僕人摩西向祂的百姓以色列人重申自己的屬性。

“耶和華在摩西面前經過，並且宣告說：‘耶和華，耶和華，是有憐憫有恩典的神，不輕易發怒，並且有豐盛的慈愛和誠實，為千千萬萬人留下慈愛，赦免罪孽，過犯和罪惡。一定要清除罪，追討罪孽自父及子至孫，直到三四代’。”（出三四：6-7）

　　“不輕易發怒”並不表示不會發怒；只是不容易動怒，因為祂有憐憫和恩典。“豐盛的慈愛和誠實”是指神不會背乎自己，祂忠於自己施與憐憫的應許，也忠於自己審判罪惡的公義屬性（7節）。使徒約翰在形容主耶穌的道成肉身時也引述說，“滿有恩典和真理”（約一：14）。
　　聖經學者彭克（A.W. Pink）說：“翻查經文匯編，就能看見聖經論到神的怒氣，憤激，和震怒，多過論到神的慈愛和溫柔。”（參閱彭氏著作神的屬性The Attributes of God第75頁）
　　可是，神的忿怒甚少在當今教會的信息中被提及，以至關於神的慈愛與恩典的信息已經成為福音信息的特點，甚至神似乎已經被詮釋成一位極其溫和慈愛的聖誕老人！
　　摩西警告當時的以色列民，提醒他們，“你要知道耶和華你的神，祂是神，是信實可靠的神；祂向愛祂和守祂誡命的人，守約並且施慈愛，直到千代。但向恨祂的人，卻要當面報應他們，把他們滅盡；恨祂的，祂都要當面報應他，決不遲延”（申七：9-10）。神公義與慈愛的並行屬性在這段經文被描述得淋漓盡致。
　　先知那鴻具體的描述耶和華神嫉惡如仇的屬性，以及祂對付罪惡的那種驚天動地之凌厲氣勢：“耶和華是嫉惡和施行報復的神；…耶和華不輕易發怒，可是大有能力；祂絕不以有罪的為無罪。耶和華乘着狂風暴雨而來，雲彩是祂腳下的塵土。祂一斥責海，海就乾了；祂使一切江河枯乾。巴珊和迦密的樹林枯槁，黎巴嫩的花卉凋殘。大山在祂面前震動，小山也都融化；大地在祂面前廢去，世界和所有住在世上的，也都這樣。”先知那鴻一樣都是記載耶和華神是一位不輕易發怒的神，但是祂也是一位絕不以有罪為無罪的聖者！神的怒氣不發則以，一發就難以抵擋。“在祂盛怒之下，誰能站得住呢？祂的烈怒誰能受得了呢？祂的忿怒像火一般噴出來，磐石在祂面前都崩裂了。”（鴻一：2-6）
　　在新約使徒保羅以神公義的報應，來安慰那些為主受苦的帖撒羅尼迦教會的信徒，“神既然是公義的，主耶穌和祂有能力的天使從天上顯現在火焰中的時候，就使你們這些受災難的人，可以和我們同享安息；卻以災難報應那些把災難加給你們的人。又要報應那些不認識神，不聽從我們主耶穌的福音的人。”（帖後一：6-8）。使徒保羅同樣傳講一位公義與慈愛兼備的神。無論新約或舊約，都形容神有公義的審判，而主的審判必先從神的教會開始。“審判從神的家開始，就在這時候了。如果先從我們起頭，那不信從神福音的人，結局將要怎樣呢？”（彼前四：17）這是對所有基督徒的一個提醒，正如主耶穌三番四次的藉着家主與僕人的比喻一樣。那已經領受福音好處與託付的，將要面對工作的審判；而拒絕福音的，他們的後果就更不堪設想了！
　　神學家巴刻（J.I. Packer）在他的著作認識神有這麼一句話：“神就是愛（約壹四：8，16），這是聖經中最偉大，也最被人誤解的宣言之一。錯誤的思想像荊棘叢一樣在它上面攀生，掩蓋了它的真義。”
　　其實，使徒約翰所言“神就是愛”，並非人云亦云，而是他真知神的愛之真情表白。“神對我們的愛，我們已經明白了，而且相信了。神就是愛；住在愛裏面的，就住在神裏面，神也住在他裏面。這樣，愛在我們裏面就得到成全，使我們在審判的日子，可以坦然無懼。因為祂怎樣，我們在這世上也怎樣。”（約壹四：16-17）這是從悟性的理解，以至意志的順服所產生的情感的流露。使徒約翰形容對神的愛所產生的回應，乃是完全毫無保留的；當我們說“神就是愛”的時候，是真正知道並且體會到神愛的實在，並且是真心實意的效法主的愛。
　　在罪人的救恩上，神的公義與慈愛，兩者都是不可或缺的。神的公義屬性絕對不能容忍罪的存在；然而，神的慈愛不願意人因罪的緣故而受到嚴厲的懲罰。主耶穌在十字架上的代贖，使凡悔改相信祂名的人罪孽得以赦免，得着新生命被接納在基督裏。這一切都是神的慈愛所賜給罪人的豐厚恩典。這就是保羅所說的“在基督裏”的恩典。
　　“在基督裏”的恩典，就是因信稱義的罪人可以坦然地接近聖潔公義的神。罪人之所以能夠知道自己的罪孽，看見自己的過犯，是因為他們看見神的義。就好像看見比自己更完美的對象時，才會察覺自己的不完美。實際上，神在基督裏給與罪人的救贖恩典是含有積極的期待—更新與改變。“所以你們要完全，正如你們的天父是完全的。”（太五：48）
　　神的恩慈與嚴厲是並行的。我們既然領受了天國的福分，就不要輕慢主恩。“我們既然領受了不能震動的國，就應該感恩，照着神所喜悅的，用虔誠敬畏的心事奉祂；因為我們的神是烈火。”（來一二：28-29）